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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我的「想像」玩伴

玩伴,不一定是實體,也可能是虛擬,存在於「想像」之中的。

 

作家謝材俊與朱天心的女兒盟盟,小時候經常提到一個好朋友「寶福」。幼兒園畢業典禮那天,朱天心向老師探問起「寶福」,甚至具體描述了那孩子的長相和性格特徵,結果卻是:「並沒有這個孩子。」

 

這才知道,原來女兒「創造」了一個朋友,「栩栩如生」。

 

另一位作家楊照也有類似經驗。女兒3歲左右時,常常慎重其事地說到一位叫「笨瓜」的朋友。爸媽說她該洗頭了,她卻說:「可是笨瓜不肯陪我去。」;出門了,她叫爸媽等一等,因為「笨瓜還沒有跟過來」。次數多了,楊照不免憂心起來,是孩子太寂寞,渴望玩伴,所以「發明」出了一個「笨瓜」嗎?但,為什麼別的不叫,而要叫做「笨瓜」呢?

 

有天,他讀到了美國一位作家的文章,對方3歲的女兒也曾虛構出一個7歲半的玩伴。而這位作家的妹妹是發展心理學家,介紹哥哥去讀一本書,MarjorieTaylor寫的《想像同伴與創造他們的小孩》( Imaginary Companions and the Children Who Create Them)。

 

楊照趕快也去找了這本書來讀,得到的結論是:一、依照心理學家調查,63%的7歲以下美國兒童,發明過想像的玩伴;二、這種現象非但不是出於與外界互動的困難,反而是兒童取得自信的重要象徵,「想像同伴不是任何心理創傷的標誌,而是兒童自信到懂得用故事來組織經驗的表徵。」

 

是作家的孩子想像力特別豐富,總是能活靈活現地「創造」出虛擬朋友嗎?倒也不盡然。親子教育專家楊俐容也碰過一個小男孩,唸幼兒園中班時,常在回家後說起「丁丁」在學校發生的事。

 

和朱天心一樣,這個孩子。這男孩的爸媽從孩子口中「認識」丁丁好久了,卻沒有在幼兒園裡「發現」到丁丁,這才知道,但孩子的描述,又是如此「真實」。

 

「有時候,『想像』對孩子來說,也是一種『真實』。」楊俐容指出,「這時候,最怕大人用『說謊』來批判孩子。」

 

從那小男孩的例子裡,仔細想想,他似乎是把自己或同學,在學校裡發生的事,投射在「丁丁」身上。如果是比較負面的,如搗蛋或闖禍,他回家後就說「丁丁今天在學校做了……」;如果是比較正面的,如被稱讚或得獎,他回家後說的主詞就不一樣了,「『我』今天在學校……」。

 

幼兒園,是這孩子第一次的上學經驗,也許他用「丁丁」來處理他的分離焦慮與不安,也許他用「想像」與「真實」的游走,來試探爸媽對於規範的界線。

 

親職專家楊俐容因此建議父母,不需要去戳破他「丁丁根本不存在」,就是瞭解、留意。而這男孩到了大班下學期,丁丁就漸漸「消失」了,取而代之的是真實的朋友,如「子傑今天在學校……」。

 

其實,在兒童發展過程中有「假想遊戲」(或稱「假扮遊戲」)的階段,而學齡前,正是假想遊戲的大發生期。

 

當然,同樣有「想像」玩伴,但每個孩子的情況也未必相同。

 

楊照從書中發現了,這可能是女兒取得自信的重要象徵;朱天心則不諱言,女兒盟盟對人際的世界是比較沒有興趣的,反而對貓啊、狗啊,甚至牆角的蜘蛛她都能妥貼的照顧,而「想像中的朋友,可以比較沒有負擔的相處」,重要的是,「她心裡的世界是很飽滿的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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