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,我們唱著這些歌

有沒有注意到,最近,臺北大眾捷運的月台,有了不一樣的聲音。從前的「嗶嗶」聲被很多不同的音樂取代,捷運到站時,藍線,綠線,紅線……各有不同的到站音樂,轉乘與到站也有特別的音樂,讓人潮擁擠匆忙的捷運站,似乎多了點想像空間。

音樂,透過不同聲音的質地,節奏,音高,強度,傳遞出創作者希望與世界溝通的訊息。所以,音樂不只是一串聲音,裡面還藏著許多信息。

例如,只要聽一小段,通常就可以辨別出這是西方古典樂,國語流行歌曲還是中國的傳統音樂,因為使用的樂器不同,曲子的型式存在差異,相當容易分辨。再進一步分析就能發現,一般而言,西方音樂的節奏性比較多變,而東方音樂較強調旋律的轉折與變化。

音樂,為文化發聲

為什麼每個地區的音樂都有不同的特性?又跟音樂發展歷程中,文化,生活方式甚至地理環境都有關係。像蒙古,西藏一帶天高地闊,因此人們的聲量特別悠遠廣大,彷彿可以達到遙遠的天際線,與中國江南一帶的小調歌謠就有明顯差別。

音樂,是反映社會與文化的鏡子。從阿根廷探戈的音樂中,可以聽見中南美洲社會階層的互相衝擊與融合,拉丁民族的敢愛敢恨。在爵士樂裡,則可以一窺黑人在美國社會底層生活的艱辛,以及他們對於音樂的熱愛。

音樂,不只是為文化發聲,也為不同時代的人們,寫下了集體的記憶。

召喚集體記憶

每個時代,總有一些讓人想忘也忘不了,隨時能夠召喚出集體記憶的歌。

例如,「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,慢慢張開你的眼睛,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,孤獨地轉個不停……」只要是5年級生,一聽到前奏,幾乎都能跟著哼上幾句。

這首《明天會更好》,是華語流行歌曲史上最暢銷的公益單曲,在1985年時集合了60位當紅歌手,由臺灣4大唱片公司聯合發行,用以呼應全球音樂圈對於衣索匹亞飢荒的重視。當時,美國音樂界也在麥克.傑克森(Michael Jackson)等重量級巨星登高一呼下,灌錄了《We Are The World》單曲,傳唱全球。

有趣的是,這首歌原本還配合「臺灣光復40週年紀念」主題,如今,整整30年後,歌曲已成經典,但這個帶點政治意味的主題,卻很少再有人記得。

還記得那個時候,我們在做什麼?

反映社會現象的鏡子

才讀國小高年級的你,或許開始學著在作文最後一段寫上「以三民主義統一中國」「10大建設帶領臺灣創造經濟奇蹟」這種看起來很大人的句子。

讀國中的你,升學壓力如排山倒海而來,而且知道眼前的3年只是第一回合,就算拚上了明星高中,還有更競爭的大學聯考等著你。

上高中的你,清湯掛麵是青春唯一的印記,而地理課本上記載的那些50年前曾存在,如今早已拆除的多條鐵路,仍然要在考試時默寫出來。

在那個政治尚未解嚴,瓊瑤愛情小說電影已走到尾聲,再過沒幾年,不食人間煙火的玉女就要變成香港電影裡東方不敗的年代。隨著經濟逐漸富裕,資訊慢慢普及,社會的確有股勃勃脈動的生氣,「明天會更好」不僅僅是一首傳唱歌曲,還是大多數人對於未來的盼望,甚至是信仰。

尋找每個時代的主旋律

現在聽這首歌,彷彿召喚曾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們,重新回到那一段時空,那一種心情,以及那一幕幕的集體記憶。而廣受歡迎的流行歌曲,反映的不只是當時的社會現象,更唱出許多人心中表達不出來的渴望與想像。流行歌曲常被批評媚俗文化,缺乏藝術高度。但正因為通俗易唱,在大眾傳播媒體興起後,就成為最具影響力的音樂型態,與社會有著最緊密直接的互動。

無論歷史如何流轉,每個時代都有它的主旋律。流行歌曲,正是時代流動的聲音。

導演楊力州拍攝《我們的那時此刻》紀錄片,從50年來的暢銷華語電影中,找出背後的時代意義。他相信,電影是社會的鏡子,反映時代的真實,而每一部電影當中不可或缺的主題曲或音樂,則是一段段與時代對話的旋律。

他舉例,像《梅花》這部電影的同名主題曲,1970年代後紅遍臺灣大街小巷,幾乎成為另一版本國歌。細究當年時空環境,在退出聯合國,中美斷交接連來襲的外交困境中,「梅花梅花滿天下,越冷它越開花,梅花堅忍象徵我們,巍巍的大中華……」看似唱的是梅花,實則是心理投射,透過旋律和歌詞,安撫社會不安與恐慌,做為風雨飄搖局勢中,一劑注入社會人群的集體強心針。

校園民歌開啟本土認同

同樣在這段時間裡,大學校園裡開始出現「唱自己的歌」的呼聲。序曲是1975年楊弦和胡德夫的一場演唱會,他們在臺北市中山堂演唱以詩人余光中的《鄉愁四韻》等現代詩譜曲的作品。隔年,淡江大學的演唱會上,李雙澤拿起吉他演唱臺灣民謠《補破網》和愛國歌曲《國父紀念歌》,隨後並創作《少年中國》和《美麗島》,正式開啟風起雲湧的校園民歌時代。

校園民歌不只讓臺灣的唱片工業徹底質變,讓臺灣在1980~1990年代成為全球華語流行歌曲重鎮,培養出許多位舉足輕重的音樂工作者。同時,也成為開啟本土認同,追求民主的社會養分。

同一年代的另一軸線,則是紅遍亞洲地區的華人巨星鄧麗君,以及「帽子歌后」鳳飛飛。

經濟起飛與相信愛情的那時

在中國改革開放之後,早已紅遍臺灣跟東南亞地區的鄧麗君,輕柔可人歌聲風靡中國大陸,「不愛老鄧,只愛小鄧」的說法盛極一時。儘管終身未曾踏上中國大陸一步,卻是許多中國音樂工作者的啟蒙導師。她所演唱的多首流行歌曲,不但成為許多中國人對於臺灣的第一印象,更成為這個世代華人世界的共同回憶。

提到鳳飛飛,就不能不提到瓊瑤的電影。楊力州認為,瓊瑤的「三廳電影」是一個「少女夢」的時代,那時的臺灣正從農村走向加工出口外貿經濟,而少女們也走進加工出口區,成為女工。這群大量年輕女性勞動力,促成了臺灣高居世界第一的外匯存底,而她們個人的夢想,就從瓊瑤的電影裡汲取精華。

瓊瑤電影中,除了著名的「二秦二林」男女主角外,電影歌曲影響力的巨大,也超乎想像。早期,鄧麗君曾經演唱瓊瑤電影的主題曲,接下來,則由鳳飛飛接棒,正式成為瓊瑤電影音樂的鐵三角:瓊瑤,左宏元,鳳飛飛。

鳳飛飛,一位出身臺灣鄉下,瘦小,乖巧,認真的平凡女生,帶點臺式口氣的國語,似乎更貼近大部分民眾。於是,《我是一片雲》傳唱一時。接下來,還有《奔向彩虹》《月朦朧鳥朦朧》《一顆紅豆》《雁兒在林梢》《金盞花》等歌曲,瓊瑤筆下的純真愛情,也隨著成為當時許多年輕男女所相信的人生美好。

承載大時代情懷與內省

隨著時代巨輪往前滾動,政治鬆綁,兩岸開放,臺灣快速轉型的軌跡,在音樂裡留下清晰脈絡。百花齊放的眾聲喧嘩裡,有2位音樂工作者很具體勾勒出從保守到開放,農村到都會,國族情懷到自我實踐的時代浪潮。同時,也讓流行歌曲不再只是通俗,而成為承載時代,思維細膩的藝術型態。一位是羅大佑,另一位是李宗盛。

而這兩位的出現,恰好是臺灣經濟奇蹟攀越頂峰,臺灣從開發中國家邁入已開發國家之林的時刻。

對於流行歌曲有深入研究的評論家馬世芳認為,在那個正值經濟起飛,政治氣氛逐漸鬆綁的臺灣,「都市化」「現代化」巨輪轟然輾來,「羅大佑的語言,便成了『時代精神』最生動的載體。」在羅大佑的成名作《鹿港小鎮》中唱著:「臺北不是我的家,我的家鄉沒有霓虹燈……」嘶吼的歌聲,唱出了多少異鄉人的百般滋味。

相對於羅大佑,李宗盛則較偏向「內省之作」。馬世芳說,李宗盛擅長「從柴米油鹽的日常生活提煉詩意,煽情而不濫情,輕盈而不輕佻。」他的作品以情歌居多,卻能跳出情愛表象的無病呻吟,坦率揭露個人生命的脆弱與悲歡,「讓你認清自己不是世間唯一懂得寂寞的人。」

以音樂開啟世代對話

做為時代精神的投射,同時是大眾最熟悉的音樂型態,流行歌曲的變化,跟整體臺灣社會的轉型一樣,走過從封閉單一到開放多元漫漫長路。

從2016年的今日回望,或許很難理解1970年代的愛情怎會如此簡單,國族信仰卻又如此堅定。反過來站回1970年的時間點,恐怕更難想像40年後的臺灣,被視為太陽花學運主題曲的《島嶼天光》,非但沒有被禁播,還可獲得隔年金曲獎年度最佳歌曲的肯定。

時代的確變了,但幸好我們有音樂,有歌。當我們唱著「那時」的歌,就開始理解那時的生活,想法,以及那時的人們。當我們開始理解,才能看見彼此的故事,也看見了不同世代對話的可能。

打開耳朵,敞開心房。因為願意聆聽,才能發現音樂如此精妙,一切細瑣日常,都值得藉由傾聽,聽到屬於我們的「過去,現在與未來」。


每個人心裡,都有一首歌

2016年1月10日,69歲的英國搖滾音樂家大衛.鮑伊(David Bowie)過世,消息傳出,瞬時在臉書上面充滿各種悼念,震驚,不捨。有位年過40歲的網友寫:「不僅僅是喜歡,而是他陪伴了我們的青春歲月。」另一位網友在下方留言補充:「不只是青春歲月,而是一直陪伴到現在……」

許多40~50歲的中年世代心中,大衛.鮑伊的音樂以及他本人,無疑是青澀時期不可或缺的回憶。顛覆傳統,無畏世俗眼光,是大衛.鮑伊的基調,時而華麗時而簡約的風格,不僅是他個人的音樂探索,似乎,也呼應了無數年輕人對生命的迷惘與追尋。

而他勇於挑戰自我,挑戰政治權力,挑戰各種主流價值觀的力量,透過旋律與歌詞,一遍又一遍的唱著,一點一滴成為心中的執著與信念。

每個人心中,似乎都有這樣的一首歌,或是一些歌。

當下心情故事的投射

在臺灣,1970~1980年代,有位從南部來台北打拚的年輕人,坐火車北上時只背著一個背包,背包裡除了幾件換洗衣物之外,只有一捲鄧麗君的錄音帶。初來乍到臺北的那時,每個晚上,鄧麗君的歌聲是唯一陪伴,也是支撐他熬過無數挫折的唯一依靠。

鄧麗君在泰國驟逝的那一年,年輕人已經成為臺北一家頗具知名度書店的老闆,仍然不顧一切趕到機場迎靈。儘管被太太笑:「迎靈?你是孝子嗎?」他只淡淡回答:「你不懂,她的歌聲對我的人生有太重要的意義!」

的確,不同的音樂對於每個人有不同的意義,沒有高下優劣之分,只是投射出不同時刻,不一樣的心情故事,一個個具有不同意義的深刻印記。

無法抹滅的印記,不只在心裡,也在身體。很多人是在青少年階段開始接觸搖滾樂,在強烈的節奏與奔放強烈的旋律裡,彷彿正以青春才有的身體活力去闖蕩,衝撞既有的社會體制。

記憶,不只是大腦跟心靈的事,身體,往往留下了一生的烙印。如同蔣勳老師所說:「大腦的記憶會遺忘,身體的記憶卻永遠烙印在皮膚,肌肉,骨髓之中。」

在雲門教室「生活律動」熟年課程中,有時候放一首老歌,只要配合簡單的動作,像是「踏,拍」,「追步」,「三拍華爾滋」等,就在身體動作與音樂的互動間,似乎就跳回到年輕的記憶裡去。

穿越時空距離的印記

音樂,身體與心靈關係密切,在近期醫學研究中發現,音樂甚至對於失智的長者也很有幫助。只要按照長者的生活背景和語言等條件量身訂做,就可以透過音樂喚起他們的共鳴與回憶。

例如有的長者小時候受日本教育,會對日本老歌有興趣。有的來自中國大陸,對於《何日君在來》《夜上海》《月圓花好》《花樣年華》等旋律比較有感。而如果是說台語的人,《望春風》《四季紅》等歌曲較為熟悉。年輕時的歌,熟悉的歌,往往會讓他們想起年輕時的故事和心情,對於腦部活化有正面影響。

所以,不管是習慣聽古典音樂或偏好流行歌曲,每個人的耳朵,都需要熟悉感:熟悉的旋律,節奏,容易入耳,專注,也容易產生情感的共鳴,只要聽到一首熟悉的歌,無論時空距離多麼遙遠,彷彿開啟了記憶的盒子,當年的情景,感受立即重回眼前。而這也是老歌,經典曲目始終不曾褪流行的原因。

專注聆聽,就是欣賞的開始

「音樂的一切都在聲音裡,」劉岠渭教授在許多古典音樂講座上,都特別指出這一點,因此,要能真正感受音樂的美好,必須先從「專注聆聽」開始。

有些人喜歡在做功課或工作時,讓音樂成為背景。有些人喜歡在休息時聽國語流行歌曲,用來放鬆緊繃的情緒,紓解疲勞。也有愛樂者喜歡深入研究每首曲子的曲式,旋律與節奏,用做學問的方式來研究音樂。

劉岠渭老師則認為,音樂只有被聽到心裡去,才能散發它獨特的美及感動力。

劉老師常比喻,音樂是一幢「流動的建築」,如果沒有人的聆聽,互動,就沒有感動人的力量。也就是說,必須透過聽者的認知,感覺,甚至察覺到每個瞬間的聲音當下的動作和所在位置,及它們之何以來與何所往,這樣,音樂才能成為有脈動的生命,也才可以與聽者的情感,記憶產生共鳴。

在語言停住的地方 開始了音樂

名指揮家,美國波士頓愛樂指輝班傑明.桑德(Benjamin Zander)曾經現場彈奏蕭邦E小調前奏曲,用淺顯易懂的比喻,說明和絃走勢,「這是一條從(和絃)B到(和絃)E的線,」當和弦終於回到E的時候,他形容:「就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回到家一樣,終於放下心來。」

音樂除了聽得見的旋律,節奏之外,還能在人的心中構築出另外一個世界,這個世界極為獨特而且無可取代。因此,音樂知識有多少,能不能看懂樂譜,懂樂理,這些存在於大腦層面的「認知」,其實不是那麼重要。劉岠渭老師認為,重要的是對音樂的「感覺」,「真正能體會音樂之美的人,大概都能清楚『在語言停住的地方,開始了音樂』這句話有著何等高遠的道理。」

聽音樂沒有「懂」或「不懂」的問題,應該在意的是心靈夠不夠沉靜,專注力夠不夠。而這些並不是高深的學問或難懂的知識,只要「專注聆聽」,就能開啟另一扇美好的心靈之窗。


音樂來了,身體請開門

呱呱墜地前,我們就被各式各樣的聲響包圍。在母親的子宮裡,父母親的聲音,是陪伴胎兒成長最悅耳的音樂。剛出生的小嬰兒,不僅能聽音辨位,還能辨別響音高低,試圖模仿不同的音高,用較低的頻率回應爸爸,用較高的聲調跟媽媽對話。

每個人的耳朵,都具備聽見不同細節的能力。

從現場樂團演唱的表演裡,仔細觀察大人與孩子的身體律動,會發現大人是隨著主旋律在搖擺,而孩子聽到的卻是「踫~答答」的節奏,還會很自然的用盡全身力量在打拍子。

每個年紀,喜歡的音樂類型也大不同。節奏強烈,充滿動感的樂音,會讓孩子和青少年開心,躍躍欲試,但卻會讓成年人感到有些煩躁,甚至喘不過氣。或許,每個人都有專屬的心弦,等待適合的曲調撩撥共鳴旋律。

聆聽世界最美的聲音

在生命的前6年,孩子的聽覺雷達全開,不但對任何聲音都相當感興趣,對不同樂曲的辨識能力也很敏銳,聽過1~2次的音樂,前奏響起,就知道是哪首歌。不論是念謠或歌謠,都能引起孩子的注意,樂此不疲,越是再三反覆,越是興味盎然。透過念謠與歌謠的節奏,孩子感受到平穩的規律。透過說與唱的練習,讓孩子嘴巴和舌頭的小肌肉越來越靈活,口語表達的能力自然純熟。

雲門教室的「生活律動」親子課程,音樂是必要,而念謠,也是重要元素之一。一邊唸口謠,一邊動身體,孩子會在穩定的節奏裡,找到身體的安靜與平衡。對孩子來說,這世界上最喜歡,最美好的聲音,就是爸爸媽媽的聲音。親子共同體驗律動身體的驚喜,聆聽彼此的聲音,在沒有任何壓力的空間與心理狀態下,自然能感受到滿滿的愛與幸福。

音樂還能用身體去體驗

許多研究顯示,孩子形成音樂概念的能力,首先是音量,其他依序為:音色,節奏,音長,音高,和聲。對於思考能力還在發展中的孩子,直接透過身體體驗節奏,曲調或音樂形式,更容易將抽象的音樂符號正確辨認和分類。

舉例來說,在適合4歲孩子參與的「生活律動」課程,把快慢節奏編入《火車快跑》的單元,快火車,慢火車,高鐵,每一列火車都有自己的速度和節奏,不能被別人的速度影響。得用全身肌肉來呼應節奏,四分音符,二分音符,全音符自然分得一清二整。把抽象的上下行音,融入《小松鼠的野餐》單元裡,先給孩子一段走路的音樂,松鼠走呀走著,當「上行音」響起,老師問孩子:「怎麼了,發生什麼事?」孩子將自然反應:「松鼠爬上樹了,牠要摘松果。」那麼,松鼠爬下去,也就順理成章搭配著「下行音」。

傾聽自己的身體

《靜觀無限美》書中寫道:「音樂是一種人為的,美的聲音。當我們聽音樂時,自己也成為音樂活動中的一部分。我們產生的情感,是音樂激發出來的……藉由這些聲音,把自己推到一個沒有去過,更高的境界。」

邀請孩子打開耳朵,傾聽不同的聲音,節奏,旋律的音樂,更傾聽自己身體。例如,在《神氣阿兵哥》的單元,有進行曲,圓舞曲,還有搖籃曲,忙碌的阿兵哥,一下子要雄糾糾的踏步前進,一會兒要優雅的翩翩起舞,下一秒又得安靜的睡覺。在沒有標準答案的身體學習裡,讓孩子感受音樂帶來的美感,畫面,試著用身體表現音樂所引發的種種覺受,展現不同的身體質地。

課堂裡的最後,老師還會問孩子:「你比較喜歡哪個旋律,是睡覺的?1-2-1-2行進的?還是跳舞的?」有的孩子會說:「我喜歡搖籃曲,因為我最愛睡覺。」從音樂感受的分享,更了解每個孩子的身體和個性是急驚風?慢郎中?或是從容悠閒?透過音樂的引導,讓孩子傾聽身體,認識身體──原來,我的身體也可以有這麼棒的變化!

在人生唱自己的歌

音樂是時間的藝術,稍縱即逝,瞬息萬變,卻又能在腦海中留下美好痕跡,「宛如記憶的河岸,是人在世上安身立命的依憑。」

正如電影《露西》中的女主角,可以調頻聽見任何想聽的聲音。打開心門,讓音樂流洩進孩子的生命,當他打開聽覺雷達,世界變得更加寬廣與豐厚。有音樂當朋友,在憂傷時獲得慰藉,在歡喜時隨樂起舞……掌握四季輪轉,生命的節奏,在人生的路途上,唱著自己的歌,昂首前進。


看青少年跳舞!-- 社會未來潛力的微型觀察

青少年跳街舞,儼然成了全球青少年的共同形象,宛如這一代的大孩子邁向成人世界的青春宣言。

他們聚集在城市的各個角落,捷運站,公園,廣場……鼓動的音樂節奏中,恣意扭動身軀,揮舞著汗水和活力,用一種等待爆發的姿態,以及那股充滿魅力的能量,吸引人群的注視和圍觀。

愛跳舞的大孩子,眼神閃露著無畏光芒,他們看來並不叛逆,而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自信,即使天就要塌下來,他們仍要站在原地,繼續踏著節奏跳下去!

青少年階段是人的一生中,生命動能最飽滿,精力最旺盛,爆發力最強的時期。

生命週期自然更迭,從活力充沛的兒童期,精力亢進的青春期,收放成熟的成年期,進退穩重的壯年期,到內斂沉潛的老年期。每一個階段,都展現不同的人生風景,也有不同的生命狀態等候完成。

特別是青春期,身體的體能發展到高峰,更需要透過精力的釋放,循環身體的活力和創造力,讓每一個年輕的生命完成這個階段的體驗與成長,均衡健康的身心。

於是,青少年們愛上了跳舞!

聽那奔放的音樂聲,看那駿馬般的身體,光滑紅暈的臉龐……唯有如此縱情揮灑,才能讓體內說不清是賀爾蒙,還是脈衝能量的精力,有機運作。

放膽讓身體盡情奔跑,體驗世界的廣度。放縱讓身體盡情跳躍,用另一個高度看世界。呼吸開始跟著興奮,汗水隨著汩汩的流,給年輕的身體綻放微笑,綻放美麗。

如果你(妳)是青少年,何不給自己一點時間,暫時放下書本,離開電腦桌,讓身體動一動!動出身體的活力,更能聚焦專注力。

如果家中有青少年的孩子,更該鼓勵他(她)偶而從房間出走,讓身體動一動!動出好體力,更能提升學習力。

看青少年跳舞!不僅窺見社會的活力,也看到國家未來發展的爆發力!

從臺北自由廣場,到新加坡濱海大道,吉隆坡雙峰塔噴泉公園,香港尖沙咀星光大道,上海南京路步行街,或是北京王府井大街……青少年們彷彿傳遞青春聖火般,在每個城市的角落熱力起舞,舞動自己的人生,也舞動整個社會的未來。